除了胰岛素,Novo还积极发展相关产品线,在公司成立之初就推出了胰岛素注射器Novo Syringe。1938年,该公司使用羊肠成功生产出手术缝合线(羊肠线);1941年,又成功从动物胰腺中提取到胰酶。二战前后,Novo开始积极探索细菌发酵技术,并于1947年成功生产了首批青霉素。20世纪50年代以后,Novo新建了数条生产线,开始生产胰高血糖素、肝素和类固醇产品。随着发酵技术的不断成熟,Novo不但成功生产出第二代抗生素,还推出了淀粉酶、蛋白酶等多种工业用酶。20世纪60年代,该公司已经成为全球领先的工业用酶供应商之一,销售酶类制剂达10余种。到1975年,Novo已经在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开设了业务,拥有14家子公司。
相比之下,除了胰岛素,Nordisk并没有形成特色的业务。直到20世纪60年代,Hagedorn受到儿科专家的启发,才开始考虑增加生长激素的业务,最终Nordisk的首支提取生长激素于1966年问世。20世纪70年代以后,Nordisk又新增了血液制品业务,从血液中提取分离凝血因子Ⅷ、凝血因子Ⅸ和白蛋白,并对外销售。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家相距只有几公里的公司,相互竞争、相互效仿长达数十年。两家公司间的竞争,无形中推动了胰岛素行业的发展,提高了胰岛素的行业质量标准。从普通胰岛素到长效胰岛素,再到预混胰岛素,这场持久的竞争使得他们逐渐成为胰岛素行业的引领者。20世纪70年代初期,Novo的科学家发现杂质是产生免疫原性的主要原因,于是双方又开始了高纯度胰岛素的竞赛。后来,Novo的科学家发现人胰岛素与猪胰岛素的序列只相差一个氨基酸,于是试图用化学反应替换掉该氨基酸,并在1982年推出了首支人胰岛素。而就在Novo开始搞化学转化胰岛素的同一时期,美国成功上市了重组人胰岛素。看到基因工程技术的飞速发展,Novo也开始组织建立自己的基因实验室,研究酶和激素产品的基因重组,其首支重组人胰岛素在1987年问世。在重组胰岛素上,似乎Novo占得了研发先机,但Nordisk也不甘示弱,其于1985年首次获得了重组人生长激素Norditropin。
Novo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与Hallas-Moller有很大的关系,他拥有非常卓越的研究和管理才能,是Novo的灵魂人物。Hallas-Moller在1961年开始担任Novo的CEO,在任期间,他对公司进行了脱胎换骨的改革,让业绩持续快速增长,使得Novo成为全球第二大胰岛素生产商和第一大工业用酶生产商,并于1974年挂牌上市。而与Hallas-Moller对标的是Nordisk的科学家领导人Hagedorn,尽管他为丰富Nordisk产品线作出巨大贡献,但战略眼光和对时局的敏锐度似乎不及Hallas-Moller。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期,他依然认为公司的重心是糖尿病的研究和治疗,因而不愿意扩大销售规模。直到Hagedorn退休之后,新管理团队才改变了他以往的做法,使得Nordisk销售额快速增长,成为全球第三大胰岛素生产商和第一大生长激素生产商,最终在1986年挂牌上市。
冤家终成眷侣
20世纪80年代,Novo和Nordisk已经占据欧洲75%的胰岛素市场和美国20%的胰岛素市场,且产品被销售到全球大多数国家和地区。
两家公司在竞争中成长,也在竞争中遭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在国际新形势下,双方都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一方面,20世纪80年代后,化工巨头的重心开始向制药转移,强强联合成为制药行业的一大趋势,随着国际化的加速,全球所有胰岛素生产企业都将直面竞争。在年销售额已超过30亿美元的礼来和Hoechst面前,像Novo和Nordisk这种中型公司,在竞争中获胜的概率很小,如果不考虑合并,可能难逃被收购的命运。另一方面,1978年,基因泰克通过基因重组技术首次生物合成了人胰岛素,且该产品被授权给了礼来,在重组人胰岛素上,Novo和Nordisk都错失了先机。不仅如此,欧洲的老对手Hoechst也在加大胰岛素的布局。在复杂的竞争形势下,将国外国内腹背受敌转化为一致对外可能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两家公司也有非常高的互补性,它们都是胰岛素领域的专家,又都布局了基因重组技术,如果合并,便是强强联合,不仅可以节省大量的重复资源,而且研发技术和销售能力都将大幅增强。
总之,合并的优势很多,甚至有利于丹麦的经济发展和学术交流。两家公司的合并成为丹麦多年的坊间传闻。直到1989年,这一传闻才最终得以证实,Nordisk胰岛素基金会宣告与Novo基金会合并成为诺和诺德基金会。在基金会合并之后,两家企业的业务也开始整合,合并完成后的诺和诺德成为一家年销售额达11亿美元、员工人数超过7000人的北欧生物制药巨头。除了胰岛素,诺和诺德的工业用酶、凝血因子和生长激素都在全球市场占有非常大的份额。由于当时Novo公司的规模约为Nordisk公司的5倍,因此原Novo公司的CEO Mads Ovlisen出任诺和诺德的CEO。(二)
(摘编自《跨国药企成功启示录》,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