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英
医疗器械的灭菌方法多种多样，包括湿热法、干热法、辐照法、环氧乙烷灭菌法等。
环氧乙烷灭菌是医疗器械制造商为保证医疗器械安全而广泛采用的一种灭菌方法。资料显示，美国大约50%的无菌医疗器械采用环氧乙烷灭菌。对于一些产品来说，例如材质为特殊聚合物、含有多层包装，以及组件难以采用其他方式灭菌的产品，环氧乙烷灭菌具有不可替代性。尽管环氧乙烷灭菌是许多医疗器械制造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但环氧乙烷可能对接触或过度接触人员产生负面影响，也会引发环境排放问题。
2019年初，美国一个曾对594种医疗器械进行灭菌的大型环氧乙烷灭菌工厂关闭。该工厂的关闭可能会造成美国市场上相关产品的短缺，因此美国FDA立即开始监测相关情况。考虑到环氧乙烷在医疗器械灭菌中的重要性，FDA一直在探索解决方案以避免潜在的医疗器械短缺问题，并鼓励医疗器械制造商采用新的方式对医疗器械进行灭菌。
2019年7月，FDA宣布两项创新挑战：一是开发新的灭菌方法和技术以替代环氧乙烷灭菌方法。这些新灭菌方法涉及的新设备或新模式，应与医疗器械材料（包括包装材料或无菌屏障）互相兼容，并具有可扩展性。二是减少环氧乙烷排放。鼓励制定策略减少环氧乙烷气体排放，必须使用环氧乙烷灭菌时，尽可能做到接近零排放。针对这两项创新挑战，FDA共收到46份申请，审查后挑选出其中12份，涉及内容包括各种灭菌新思路和新方法，如二氧化氮灭菌、蒸汽过氧化氢灭菌、降低灭菌剂浓度等。下一步，FDA将与这些被选中的申请人合作，加快创新灭菌技术的开发和审查。
2019年11月，FDA召开公共咨询委员会会议，咨询小组一致认为，应采取一切可行措施减少环氧乙烷的使用。
咨询委员会会议收集到两项建议。第一个是建议医疗器械制造商减少无菌医疗器械包装纸张数量，如标签和使用说明书。这是因为使用环氧乙烷灭菌时，医疗器械必须密封在透气包装中，以便于环氧乙烷气体进入和解析。纸张与医疗器械一起装入该包装，不仅阻碍环氧乙烷到达医疗器械，还需要更多的环氧乙烷才能有效灭菌。因此，FDA鼓励医疗器械制造商在确保产品安全有效的前提下使用电子材料。
第二个建议是，FDA可以通过加快批准医疗器械制造商对环氧乙烷灭菌方法、流程和设备进行相关变更的申请，以推进医疗器械灭菌改革。如果医疗器械制造商更改其原始上市前批准（PMA）提交的用于对产品进行灭菌的方法、流程或设施，通常需要向FDA提交PMA补充文件进行审查，批准后才能实施变更。然而，考虑到灭菌工厂的关闭对医疗器械行业的影响及环氧乙烷灭菌方式带来的健康和环境问题，有必要加速批准工艺和现场变更申请，以减少环氧乙烷使用量。
为加快对环氧乙烷灭菌工艺和设备相关变更申请的批准速度，FDA宣布实施环氧乙烷灭菌主文档试点计划。该计划为自愿性项目，主文档是提交给FDA的一份文件，提供有关医疗器械制造、加工、包装和储存中使用的设施、工艺或物品的机密详细信息，支持其上市前提交的各种文件。主文档是一种参考文件，有助于FDA对灭菌过程进行合理的科学评估，相同材料或工艺的不同产品可使用同一份主文档资料。环氧乙烷灭菌主文档试点计划中，对于密闭空间使用环氧乙烷对一次性医疗器械进行的灭菌过程（医疗器械被放置在密闭空间并将环氧乙烷注入），当灭菌地点变化或者降低环氧乙烷浓度时，需向FDA提交主文档资料；当第三类医疗器械的灭菌过程在试点计划范围内时，经FDA许可，制造商和赞助商可以参考并提交其灭菌供应商提供的主文档资料，不提交PMA补充资料。这一举措旨在对灭菌供应商和PMA持有者提交的主文档进行快速审查和反馈。
FDA表示，对主文档进行有效审查和反馈，能够快速批准灭菌场所的搬迁，加快灭菌方法的改进，从而减少医疗器械灭菌所需的环氧乙烷使用量。FDA将继续与相关机构合作，鼓励制造商采用创新方法对医疗器械进行灭菌，减少环氧乙烷对环境和公众健康的不利影响。
（作者单位：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医疗器械技术审评中心）